狗毛島

※只是為了寫Ｈ而誕生的基佬小說

※作者絕對沒有對自己的上司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不知道你是沒用心，還是根本沒能力做這件事。要是你不會做，為什麼一開始不說？等到現在才出錯，浪費的是大家的時間。」

「我沒有要求你完美，但這種水準的工作連基本都達不到，你到底是懶、是蠢，還是故意來找我麻煩？」

「我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你這種廢物拿出來的垃圾藉口。」

「拜託，我請你做的是工作，不是把問題交回來給我。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無能，這個公司早就倒閉了！」

「這種程度的錯誤只有新人才會犯，你都工作第幾年了？大腦幹什麼用的？公司給你薪水不是讓你每天在這裡混吃等死！拿回去重做！」

看著自己辛苦完成的文件被Ｋ重重甩到桌上，飄落一地，Ｅ只是低頭不發一語，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耐著性子俯身將文件一張張撿拾起來。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自從上一個性格隨和的主管因病離職，換來Ｋ坐上這個位置，Ｅ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因為一點小事就被這人惡言相向、貶得一文不值。

明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失誤。好好說話很難嗎？為什麼每次都要把場面搞得這麼難看？

在Ｅ撿拾文件的同時，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仍然翹著腳，自顧自地操作著他專用的筆記型電腦，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不斷。

同樣指責的話語，換作其他同事來說，Ｅ或許還不會這麼惱怒。

即便討厭，Ｅ也不得不承認，Ｋ長得非常好看，除了一副媲美日系偶像的精緻五官、名模般高佻勻稱的身材比例，穿著打扮品味也十分講究，從髮型，西裝、襯衫、領帶、襪子到皮鞋，Ｋ整個人的外貌就像一件精心打造的藝術品，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可挑剔的地方。同為男性的Ｅ若與他並排站在一起，只不過身高稍微高一點，體格壯碩一點，此外簡直毫無可取之處，就是個普通的眼鏡男。

不僅外表，家世、財力想必也是得天獨厚，才得以疑似靠著親戚關係，年紀輕輕就當上管理職──Ｋ天生得來的一切，都讓Ｅ嫉恨不已。

與外表相反，Ｋ的為人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Ｋ剛進公司時，有不少女性被他的外型所吸引，向他表達好感，實際接觸後，卻發現Ｋ對公事以外的任何話題都是敷衍了事、兩三句話以內草草結束，甚至高傲到不肯正眼看人。不久之後，女性們不約而同地都對Ｋ喪失興趣，更有一名女同事Ｃ疑似因為與Ｋ的感情糾紛而匆忙調任，在那之後，無論男女都再也沒有人親近他，關於Ｋ的負面傳聞也甚囂塵上。明明才進公司不到一年，比大家都年輕，卻整天擺著上司的架子；難得有著一把動聽的嗓音，說話的內容卻一點都不悅耳，總是像機械一樣毫無感情地說明公事，尖酸刻薄批評他人的工作；冷漠，不合群，暴躁，情商低……這絕不是Ｅ的個人偏見，公司的大多數同事，對Ｋ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也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Ｋ自從坐上主管的位置，立刻大刀闊斧地訂立新制度，嚴格要求所有人執行，絲毫不管職員之間原有的默契。有些不成文的習慣，在公司裡早已行之有年，大家互相給個方便，只要不影響工作績效，先前的上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Ｋ卻像是絲毫不懂人情世故，不能理解何謂圓融和變通，容不下一丁點瑕疵，將每個不遵守規定的人都批評得體無完膚。

公司裡，恪守職責的人是少數，而便宜行事、忙裡偷閒的人是多數，正因如此，Ｋ遭到多數人極度的仇恨及恐懼。

Ｅ也是那大多數人裡的其中之一。

當然，也曾經有人因此針對Ｋ的言行態度向上級反應，但Ｋ個人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優秀，又與高層沾親帶故，公司不願將他撤換，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和Ｋ共事的每一天，Ｅ對Ｋ的不滿與日俱增，表面上又不便發作，這份潛藏在Ｅ內心的惡意找不到傾瀉的出口，一天比一天膨脹，一天比一天扭曲。

『講話又是這種態度，沒遇過壞人是不是啊。』

『總有一天要好好教訓這個狂妄的死孩子。』

『想把他身上的名牌貨全部扯下來。』

『人雖然討厭，臉跟身材倒是不錯。』

『他再敢惹我，我哪天就把他的衣服扒光。』

『要是被狠狠肏起來，那張該死的嘴巴不知道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好想把這傢伙按在桌上幹到哭……』

Ｅ回過神來，黑暗的房間裡，電腦的螢幕閃著亮光，影片中的男人們還交纏在一起，音響流洩著淫靡的喘息。Ｅ忽然驚覺自己根本沒在看影片的內容，光是在腦海裡妄想自已凌辱Ｋ的畫面，就已經射了滿手。

『嘖，我在想什麼？』

『大概最近工作壓力太大，都沒時間找人出來發洩。』

Ｅ搖搖頭，抽了兩張衛生紙擦乾手上的精液，關掉電腦網頁，打開手機，隨意划了划通訊軟體。有幾則放置已久的未讀訊息，都是以前穩定合作過的砲友──無非又是來求自己上他們的吧？被Ｅ上過的零號，無一不對他的技術讚譽有加，然而Ｅ已經很長時間沒與他們聯絡，雖然並不是沒有慾望，不知怎地，Ｅ就是提不起興致。

隔天，公司臨時接到了重要的案件，所有人面臨突然其來暴增的工作量，都是嚴陣以待，無暇分心，這時卻只有Ｅ的電腦發生問題，網路連線失敗使得Ｅ無法正常工作。在請專人修復的期間，公司也不讓Ｅ閒著，於是上級命令Ｋ將筆記型電腦出讓給Ｅ使用，而指派Ｋ去為新進人員提供技術支援。

面對這樣的指令，Ｅ和Ｋ雙方都是萬分不樂意，但也無從反駁。Ｋ於是離席去支援他人，Ｅ則坐進了Ｋ的座位。

原以為今天是一場災難的Ｅ，打開Ｋ的筆記型電腦，先是愣了一陣，而後，臉上卻浮現一種見獵心喜的微笑。

這一天，Ｅ一直強忍著笑意，拼命工作直到入夜。隨著時間推移，同事們陸續下班，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少，Ｅ卻持續工作著，等待電腦的原主回到座位。

太陽完全西沉，窗外的大樓逐漸亮起零星的燈光，公司的員工們幾乎都已離開，Ｋ才帶著疲憊的神情回到Ｅ所在的辦公桌。

「你忙完了嗎？」Ｅ率先開口。

「嗯。」

「其他人都下班了？」

「嗯。」Ｋ並不是很想搭話，這是他待人一貫的態度。

Ｅ沒有理會Ｋ的冷漠，只是竊笑了一下。

「你還不走？」

「我有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Ｋ顯得有點不耐煩，他不明白Ｅ為什麼一反常態跟自己攀談，又為什麼流露一副詭異的笑容。

「你買這個是準備送禮還是自用？」

Ｅ打開筆記型電腦的網頁，頁面上粗暴的顯示著「前列腺按摩棒」的字樣和大大的圖片。

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為什麼亂用我的電腦！」Ｋ焦急得大吼。

「我只不過是要查資料，誰知道網頁裡為什麼會有這個？」

「那又怎麼樣？我只是不小心按到廣告！」

「不小心按到？所以就不小心想要下單，不小心填了付款資料？姓名電話地址都寫得一清二楚呢。」Ｅ已經掩藏不住滿臉的愉悅。

「你憑什麼偷看別人的瀏覽紀錄？你這是侵犯隱私！」Ｋ百口莫辯，指責Ｅ的同時也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行為。

「偷看又怎麼了？我還連付款資料一起拍照了呢。」Ｅ拿起手機，誇耀似的左右滑動相簿。

「刪掉！你手機拿來！」Ｋ忍不住動手去搶Ｅ的手機，卻被Ｅ一把抓住手腕。

「欸，你是Gay嗎？零號哦？還是喜歡走後門的直男？」Ｅ笑著問。

「閉嘴！你……我、我要告你！」Ｋ試圖甩開Ｅ的手，卻被Ｅ鍛練有素的體格完全壓制。

「你去告啊。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有玩弄自己屁股的興趣。」Ｅ嘴上一邊調侃，手上一邊扯下Ｋ的領帶。

「你……你想怎麼樣……」Ｋ的語氣弱了下來，聲音微帶著顫抖。

Ｅ倏地停止了動作，緩緩放開了Ｋ。

「不怎麼樣。」

Ｋ卻愣住了。

「你只要記得我知道這件事就好了。我今天就先走了，再見！」Ｅ語帶笑意的拍了拍Ｋ的肩膀，一邊把玩著從Ｋ頸子上扯下的領帶，一邊揚長而去，留下Ｋ獨自在辦公室，驚魂未定的目送Ｅ走遠。

Ｋ回家後失眠了一整晚。

他透過公司的聯絡群組，將Ｅ加為聯絡人，整晚不斷的對Ｅ私訊，不斷質問Ｅ究竟有什麼目的？想要什麼好處？勒索錢財嗎？想要加薪？升遷？想要取代自己成為主管？想要公司的機密？還是想脅迫自己透過職位之便進行什麼不法的事務？

Ｅ連一個字都沒有回。他簡直要笑出來。那個目中無人的Ｋ，原本大概連Ｅ在群組裡叫什麼ID都不知道，現在居然會徹夜纏著自己傳訊息。

其實Ｅ也沒想過捉住Ｋ的把柄之後要對他做些什麼。會看見Ｋ有那樣的瀏覽紀錄，完全是個意外。在這之前，Ｅ對Ｋ的私人生活毫無興趣，認知也僅止於傳聞。

而現在，他開始好奇工作中看似一絲不苟的Ｋ，私底下又是什麼淫亂的樣子。

隔天早上，Ｋ戰戰兢兢地到了公司，一些同事注意到他換了一條與平時不同的新領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過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有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Ｋ咬牙瞪著Ｅ，Ｅ卻故作親暱的叫了Ｋ的名字。

「喲，Ｋ，早啊。你換新領帶囉？滿好看的啊。」

他居然厚著臉皮摟住了Ｋ的肩膀。

Ｋ滿臉不耐，立刻作勢掙脫。

「我在稱讚你欸，你該回我什麼？」Ｅ悄悄拿出一條領帶，塞進Ｋ胸前的口袋。

「……謝謝。」Ｋ依然咬著牙，不甘不願地低聲說。

「啊！這才對嘛。好乖好乖。」Ｅ伸出手，用力把Ｋ的頭髮揉亂。

Ｋ只能乾瞪著眼把自己的頭髮梳理整齊。

同事們向來都知道Ｅ與Ｋ關係不睦，此時看到這副情景，任誰也覺得不可思議。

接連下來幾天，上班中的空檔，Ｅ只要抓到機會，就三不五時去捉弄Ｋ，不斷地刻意進行介於裝熟和性騷擾之間的肢體接觸，諸如搭肩、摟腰、貼近耳邊說話、摸頭摸到耳朵和後頸、在辦公桌底下撫摸大腿……種種惡意的行為，都讓Ｋ氣憤不已，卻不得不受制於人。

某天下班後，Ｋ終於忍無可忍，趁著同事都離開後，在辦公室和Ｅ單獨談話。

「Ｅ先生，上班時間麻煩你認真做事！不要做出一些下流的行為影響別人工作！」

「下流的行為？像是訂購情趣用品嗎？」Ｅ向Ｋ嘲諷地笑，「嘿，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批評別人工作多爛多怎樣，自己上班時間還不是都在看這種下流的東西。」

「我才不是在上班時間──你鬧我鬧夠了沒？你到底打算怎樣？」

「你問我打算怎樣……你猜不到嗎？」

Ｅ的手指一路往下解開Ｋ的襯衫鈕扣，順勢搭上Ｋ腰間的皮帶。

「滾！不要碰我！」Ｋ極力掙扎，然而Ｅ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現在是什麼態度？」Ｅ捏住Ｋ的下巴，「請求別人該說『請』不要碰我、『拜託』不要碰我。沒人教你講話該有的禮貌嗎？那我來教你好了？」

「不、不要！你幹什麼──」Ｅ將Ｋ的皮帶解開，脫下西裝褲，而西裝褲底下是質料上好的絲質內褲，貼身的包覆著Ｋ胯間誘人的輪廓。

Ｅ的心底升起一種久違的衝動。他沒有時間去細想那是嗜虐心、凌駕於上位者之上的快感，或是別的什麼情緒。他只知道現在的景況，完全不同於以往約砲的平淡無趣，此時此刻，完全失去驕矜、形貌凌亂狼狽、在自己身下慌張掙扎的Ｋ，那副比自己想像中更誘人的身體，已經讓他完全的勃起。

「身材不錯嘛。」

Ｅ從自己的西裝口袋掏出一瓶潤滑液，往手指倒出一些，便用那濕潤的手指伸進Ｋ的內褲裡，從尾椎之下直往肛門口探去。

「哇啊！」Ｋ全身一震，忍不住驚叫出聲。

「你跟我做一次，我就幫你保密不說出去。」Ｅ整個人壓在Ｋ身上，靠在Ｋ的耳邊低聲說，「反正你喜歡被幹吧？」

「不要！不要碰──」Ｋ只是雙手用襯衫的袖子擋住臉，死命地搖頭。

「裝什麼矜持？不是很愛玩這裡嗎？」Ｅ伸出一隻食指，在Ｋ的肛門口來回搔弄塗抹後，緩緩插入其中。

「我、沒有……啊！嗚……」本還想反駁，卻已經說不出話，Ｋ緊張得全身僵硬，咬住襯衫的袖子，似乎拚了命的防止自己發出聲音。

「還不承認？真不老實。」Ｅ用食指在Ｋ體內攪動一番後拔出，接著又插入食指和中指，兩指撐開，試著擴張腸壁，卻感到異樣的緊繃。

「啊！呃、嗚……」Ｋ緊緊咬著袖子，卻發出像是相當難受的呻吟。

「喂，不是連那麼大根的東西都買來用過了嗎？現在才兩根手指，不要跟我說你含不下喔。」即便是出於緊張，Ｋ那裡的觸感也緊緻到不像是開發過的樣子。Ｅ對Ｋ的反應顯得有點困惑，動作也慢了下來。

「嗚嗚……嗚……」Ｋ的呻吟逐漸變成嗚咽和抽泣。

「不會吧，欸、你……你哭了？我都還沒幹嘛……」Ｅ突然不知所措，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慢慢地放開Ｋ，抽開Ｋ嘴裡死咬著的袖子，「怎麼了？痛嗎？」

「嗚……我……根本、沒有經驗……」Ｋ還是用手背半擋著臉，無助地搖頭，雙眼含淚、滿臉委屈的望向Ｅ，「本來、第一次……想留給喜歡的人……嗚啊……」

Ｋ抽抽咽咽的說完，又把臉埋進袖子裡哭了出來。

Ｅ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Ｋ，你，連，一次經驗都沒有？」

Ｋ還是把臉埋在袖子裡，一邊吸鼻涕一邊微微的點頭。

「啊那個，按摩棒，該不會，買來都還沒用過？」

「我是第一次買……根本都還沒寄來……」

Ｅ把眼鏡摘下來，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冷汗。

他是幻想過把Ｋ給弄哭。現在Ｋ也確實被他給弄哭了。

他卻沒有得到絲毫的成就感，反而內心充滿罪惡。

他實在想不到那個囂張跋扈討人厭的Ｋ，比他原本想像的純潔太多。

「那個……那……就算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我完全沒碰過你，我也完全不知道你買了什麼東西，一切都沒發生過。」

「什麼叫當沒發生過？你都已經碰了！全身上下都是……第一次……」說著說著，Ｋ又快要哭出來。

「跟女生、你跟女生應該有做過吧？這也不算第一次對不對？」

「……沒有。」

「沒有？可是我聽那些女同事都說你跟Ｃ──」

「最好是啦！我有恐女症！我根本沒辦法接觸女生！」Ｋ氣得大叫。

「恐女症……」仔細想想，依照Ｋ平常和同事的互動情形來看，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原來那些都是謠言，Ｅ自己卻沒有懷疑過，也沒有想過和本人查證。Ｋ完全沒有想澄清嗎？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澄清？

Ｅ突然猜想，Ｋ或許並不是個壞人，而是個異常純情而且笨拙的人。

「那個，Ｋ，你該不會，連初吻都還沒……」

「對啦幹！問什麼問！關你屁事！」

雖然Ｋ說話還是一如往常地令人生氣，但Ｅ連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在Ｅ眼裡，此時的Ｋ就像一隻虛張聲勢的幼貓，在寒風中被人潑了滿身冷水而瑟瑟發抖。

而Ｅ自己正是那個亂潑水的王八蛋。

「那那那那那個，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Ｅ手忙腳亂的把西裝外套披在Ｋ身上，並迅速地為Ｋ扣回襯衫的釦子，「是我的錯。你要我怎樣補償我都願意承擔，你要提告我也認了。」

「道歉有什麼用。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提告……」Ｋ縮瑟著身子低語，一面緩慢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娶了你以示負責嗎？Ｅ很想如此開口，但儘管再怎麼想捉弄Ｋ，他也不至於這麼不識時務。他揉捏著眼鏡底下的眉心，焦躁地忍受兩人之間沉默的空氣。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Ｋ的聲音細不可聞。

「啊？」面對突如其來的問句，Ｅ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怕是Ｅ沒聽清楚，Ｋ字字清晰的重複了一次，「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我是很討厭你啊。」這算什麼問題？這傢伙難道以為性騷擾或上床這種事情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會進行嗎？不會真的純情到這種地步吧？Ｅ推了推眼鏡，迴避Ｋ疑惑的目光。

「既然討厭我！既然抓到我的把柄，為什麼不乾脆叫我滾出公司就好？為什麼要……」Ｋ低著頭，緊張地束起領帶，像是不知如何開口，「為什麼要跟我……」

「為什麼？」Ｅ喃喃自問，「為什麼呢……嗯，事情都這樣了我就直說吧。首先我是Gay，你是我的菜。再來，我很看不順眼你那種囂張的態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教訓你，但怎麼說呢，你的工作能力的確是無懈可擊，我找不到你的弱點。這次看到你的瀏覽紀錄，算是幸運嗎？終於逮到你道貌岸然的一面，還剛好符合我的興趣……工作上贏不了你，至少私生活的方面可以稍微欺負你，大概是這樣。」

Ｋ靜靜地聽著，表情並不生氣，而越來越困惑。

「至於為什麼不叫你滾出公司，大概是因為，你這個人雖然個性討人厭，卻真的是很有才能，我沒有理由讓你離開……我也沒有討厭你到想逼你離職的程度。我只是出於個人因素想教訓你。嗯。」

「算了，你的動機我理解了。」Ｋ眉間緊鎖著，又不自在的瞧了瞧Ｅ，表現出納悶的神情，「但你既然想教訓我，為什麼中途又停手？」

「還不是因為你……呃……你真的沒有自覺嗎？」

「什麼啊？」

誰知道你這麼純潔！這麼純潔誰下得了手啊！Ｅ在內心怒吼。「我不想說了。」

「到底怎樣啊！」Ｋ對Ｅ的語帶保留完全不明所以，忍不住有點惱火。

「反正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想把自己的性癖搞得人盡皆知，這點我也一樣。照片我刪除了，我不會再要脅你什麼，也不會到處宣揚你的隱私，信不信隨你。」

「你真的刪除了？」Ｋ似乎想不到Ｅ竟會如此直率。

「刪了啊，不然手機讓你檢查。不過你還是注意一點，你上班時間再看那種東西難保不會有下一個人發現。」

「我就說我不是上班時間看的！」Ｋ忍不住生氣地反駁。

「哦呵，不然是什麼時間？」Ｅ再度浮現下流的笑容，「難道是等下班之後夜深人靜，你一個人在公司……都在做些什麼？嗯？」

「我幹嘛要告訴你！」Ｋ頓時滿臉通紅，惱羞得推開Ｅ，轉身收拾東西。

Ｅ看著Ｋ的反應，露出興味盎然的眼光，冷不防從Ｋ身後摟上Ｋ的腰，輕聲耳語：「欸，你喜歡男生嗎？」

「關你屁事！我要回去了！」Ｋ毫不留情地拍掉Ｅ的賊手，頭也不回的匆忙離去。

Ｅ開懷得大笑出聲。

他感到很意外。向來對Ｋ深惡痛絕的自己，心裡居然開始產生了「Ｋ好像有點可愛」的念頭，他卻並不討厭這份心情。

Ｋ遠遠聽見辦公室裡迴盪的笑聲，只想加快腳步逃得越遠越好。他一點也想不通Ｅ究竟在笑什麼，不明白Ｅ這個陰險的性騷擾慣犯究竟在想什麼，也搞不懂自己的臉頰為什麼一直在發燙，為什麼明明受到這種不可饒恕的侮辱，生氣和羞恥之餘，自己面對Ｅ居然會有點莫名的心跳加速。

Ｋ的苦難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