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風平浪靜的過去,下班時間一到,眾人便爭相打卡離去,準備迎接美好的週五夜晚。
E與K也不例外。
「沒想到大家的反應會是這樣。」
「對啊,總幹事也做得太過火了。」
收拾完隨身物品,E關掉電燈及電源,讓K鎖上公司的大門。談及同事們的反應,兩人都笑了起來。
「對了,你的車停在哪?公司也沒有停車場。」兩人並肩走著,K轉頭向E問。
「所以我不常開車上班啊,還要找停車位很麻煩。」E攤手,「平常我都搭公車或捷運。」
「欸……」K應聲,輕嘆了一下。
「幹嘛?你嫌棄沒有專車接送哦?」K的嘆息雖輕,E還是聽見了並開口調侃。
「不是啦!我、不習慣搭大眾運輸。」K回答道。來到公車站牌,週五晚間的尖峰時段,不少剛結束工作及正準備出門大啖晚餐的人們也正在站牌附近等候,K不免開始左顧右盼地在意起周遭的視線。
E即刻會意,向K搖搖頭說:「你要練習慢慢適應。不然以後跟別人出門怎麼辦?」
「什麼別人?」K不解的問。
「剛才下班之前,A他們原本好像還想找你去吃飯。」E挑眉向K笑道。
「咦?」K不敢置信地愣住。
「但他們說你病才剛好,怕你太累,我就跟他們說下禮拜再約。」E搭上K的肩膀,揉了揉K的頭髮,「你要做好準備,以後同事可能會越來越常下班之後找你出去哦。」
「真的?」K眨眨眼睛,不安地確認,「他們……不是很討厭我嗎?」
「就說那是以前的事了。這段時間你改變多少,大家都有看在眼裡,我不敢說全部,但公司確實不少人都跟我聊過你的事,都說你變得比較好相處了。」E溫柔地朝K微笑。
K驚愕而惶恐地不知該作何反應,公車正好在此時到站,E便一把將發愣的K推上人滿為患的公車裡,自己也跟著擠上了車。
從小到大的學生生涯中,K一直是步行上學,或是住在學校宿舍,直到出社會也依然如此,幾乎沒經歷過這種與眾人擠在一起通車的情境,忽然被E推進人群當中,K嚇得臉色發青,摒住呼吸,直沿著扶手往邊緣縮瑟,旁邊的乘客卻順勢往空隙靠過去,就這麼貼在K的身旁。E眼見情況不對,故作重心不穩的樣子,伸手往車窗一按,將K與那乘客隔了開,另一隻手則抓住後方的扶手,整個人護在K的身前。K低下頭,緊緊攢住了E的衣角。
公車停靠了五、六站後,總算到了目的地,E按了下車鈴,邊喊著「不好意思」、「借過」,邊推著K擠下了車。公車關上了車門離去,K才深吸一口氣,整理起自己被人群擠亂的頭髮和衣服,宛如一隻被陌生人亂摸後急於舔毛的貓。
「你沒事吧?」E擔憂地看著滿臉狼狽的K,「抱歉,是我失策。」
K咬著牙,看似才要破口大罵,卻又甩了甩頭,長嘆一口氣說:「沒……沒事。是我太容易緊張了。」
「不不不不!是我不好,居然帶你搭這麼擁擠的公車!萬一害你被變態亂摸怎麼辦!」E義正詞嚴地自責。
「不是那個問題吧。我是男的耶。」K沒好氣地回答。
「不不不不!這跟性別沒有關係,世界上也有很多變態的女人跟變態的同性戀,而你就是這種人的天菜。可惡,以後不能在這種時間帶你搭公車或捷運。」E緊緊摟住K嚴肅地思索起來。
「什麼天菜啊?你才是變態的同性戀。」K打掉E向自己摟過來的手,「然後呢?你家怎麼走?」
「這條巷子進去。」E指向一條機車雜亂停放的小巷。
跟在E身後,越往巷子深處走,K越顯得面有難色。E在一扇斑駁的鐵門前掏出鑰匙,K忍不住開口問:「這裡?看起來沒有車庫啊,你的車呢?」
「啊,停車格是另外租的,在另一條巷子。」E一面解釋一面領著K進屋。
「車位和房子離那麼遠啊……」K有些訝異地低聲自語。
走上狹窄的樓梯,燈光不甚充足,但仍能明顯地看見四周的水泥牆滿是壁癌與地震形成的裂縫,K小心翼翼地張望身側,注意不讓衣服勾住剝落的牆面。E若無其事地繼續向上爬著階梯,經過幾層低矮的樓層,到了六樓,拿起另一支鑰匙,往右手邊第一間房間開了鎖。
「沒有電梯嗎……你每天進出都爬六層樓?」雖然平常尚且有運動習慣,一口氣爬上六樓還是讓K有點喘。
「啊,我習慣了。」E打開房門,回頭向K看了一眼:「進來吧。」
K忍不住「咦」了一聲。門後是個一目瞭然的狹小空間,陳舊的單人床擺在一進門的左手邊,牆邊擺著同樣陳舊的衣櫃、穿衣鏡和堆滿雜物的書桌;相隔大約只有一張床的距離,右手邊卻是流理台、電鍋、電磁爐和廚具,以及藏在門後的小冰箱。
「為什麼要把床跟廚房放在同一個房間啊?」K環顧室內,不解地問。
E沉著臉色關上了門,對K扯出一個眼神死去的笑容回答:「抱歉吼,我沒有別的房間了。」
K愣了很久,才又「咦」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追問:「只有這……那、廁所……浴室呢?陽台?」
「這是雅房,浴室在外面走廊盡頭。陽台也在外面。」E往走廊的方向指了指。
K仍然不解地眨著眼睛:「什麼是雅房?」
E苦笑著長嘆一口氣搖頭。
「幹嘛啦!我真的不知道啊!」K看著E的反應,皺起眉頭。
「雅房就是要跟其他房客共用衛浴。」E脫下西裝外套,坐到床上,將衣物和公事包隨手扔在床腳,「雖然有想過你大概不會為了租金煩惱房型之類的問題,想不到你連雅房都沒聽過……」
K跟著將公事包放在床腳邊,抿著嘴唇低下頭。
「好啦,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反正一定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破爛的地方,很驚訝我居然這麼窮吧?」E扯開領帶,將領帶與公事包丟在一起,嘆了口氣低聲說:「早就說了,我配不上你。」
K模仿E平常的習慣,伸手往E的額頭狠狠地「啪」一聲彈下。
「嗚!」E扶住額頭,隨即又好氣又好笑地抬頭大聲說:「很痛欸!你幹嘛亂學啦!」
「你還知道痛喔?平常彈我都彈免費的一樣!」K往E的手上打了一下,坐到E的身側,皺著眉頭開口:「我是很驚訝沒錯,但不是嫌棄,我只是覺得很慚愧、也……很難過。怎麼搭公車、什麼是雅房、買車為什麼要分期付款、為什麼不找有車庫的房子要另外租停車格,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想過。」
E挑起眉頭,有些意外的睜大眼睛聽著K說下去。
「我一直都理所當然地過我自己的生活,以為別人的世界大概也差不多,聽到別人抱怨現狀,只會覺得是他們自己不努力,沒有想過別人會有什麼困難,沒有想過我比別人多佔了多少優勢才能活得這麼輕鬆,我什麼都……沒想過。」K眼簾低垂,握緊了E的手。
E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K的頭髮,「不用這麼說,你也活得不輕鬆啊。」
E溫柔的答覆反而令K更覺不捨,苦澀的眼光與E對視了一眼,又低下頭將額頭靠在E胸前:「我對你……什麼都不瞭解。」
「我一開始不是也一樣?一點都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也沒有跟你本人確認過,別人怎麼說我就怎麼信。」E仍然微笑著,雙手捧起K的臉頰輕輕揉捏,「我們的世界原本離得很遠,瞭解彼此需要多花一點時間也是很正常的,嗯?」
K雙手握住E捏著自己臉頰的手,用力向下按,將身子前傾逼近E的面前,皺起眉頭問:「你有想讓我瞭解嗎?」
被K透徹的目光直視,E一瞬間露出了心虛的表情,又接著強笑道:「我不是都帶你回來我家了嗎?」
「那你不准再說什麼配不上我、又要我去找更好的對象之類的。根本都是藉口吧!」K向E怒視,咬牙接著道,「我也、常常覺得我配不上你啊,可是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就叫你去找別人,我會先……嘗試讓自己變好……」
看著K從生氣變成害羞地低語,又用袖子擋住嘴巴,像是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似的臉紅起來,E忍不住歡快地笑出聲。
「幹,你笑屁……」K紅著臉彆扭的撇過頭。
「哈哈哈,因為你真的很可愛。被你這樣一講,總覺得好像我才是最不成熟、最不懂感情的人一樣。」E搖頭嘆氣,「啊──你教訓得對。以後都不要再說誰配不上誰了,讓自己變好就對了。嗯?」
「嗯。」K澄澈的眼神再次向E直視,E回以帶著笑意的溫柔目光點了點頭。
「對了,你晚餐想吃什麼?」E忽然問。
K看向房中的鍋具、菜刀和碗盤,「你平常都吃什麼?自己煮嗎?」
「平常……」E想了想,起身走向冰箱查看,「就宵夜買給你的那些吧?我是滿喜歡做菜的,但平常沒時間做,都隨便吃。」
「你煮給我吃。」K伸手向流理台一指。這動作讓E有點火大,轉身回來向K的頭頂一掐。
「你當我傭人啊?想吃飯就過來幫忙!」
「不行。」K一把將E的手拍掉。
「什麼不行?給我起來!」E接著捏向K的臉頰。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會!」K再次將E的手拍掉並躲開。
「喂,剛剛才信誓旦旦的說要讓自己變好,現在馬上就找藉口逃避?不會就學啊!」E彈了K的額頭。
K摀住額頭露出不甘願的表情,低聲說:「會變成怎樣我不管喔。」
莫約二十分鐘後,出門去超商添購食材的E返回家中,看著砧板上被削得坑坑洞洞的馬鈴薯、切得零碎不成形的胡蘿蔔、宛如被碎紙機攪得稀爛的高麗菜葉,與K無言對視了片刻。
「抱歉,是我不好。那個……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都有擅長跟不擅長的事……」E眼神飄移著極力維持笑容,沉默了一會,「你可能比較適合現代藝術……之類的?」
K重重地放下菜刀,沖了沖手後不發一語的走回床邊坐下。
「外型不好看沒關係,食物最重要的是味道!好嗎?我會想辦法。」E拿出剛買回的食材俐落地處理起來,一邊回頭對K強笑,一邊將切壞的蔬菜加入烹飪。
「你給我記住!等著瞧……我會去報名烹飪課程……下次一定讓你好看!」K留下壞人般的台詞,咬著牙泛起了屈辱的淚光。
數十分鐘過去,熱騰騰的料理完成,高麗菜炒培根、馬鈴薯燉菜等三四道家常菜擺滿了桌面,香氣四溢。
「好好吃……」K撈起些菜放入口中,不禁對E流露讚賞的目光。
「多吃一點啊,看你平常都沒有好好吃飯。」E一邊說著,拼命夾菜往K的碗裡放。
「雖然外觀不太好看,但味道很好。」K靦腆地微笑。
「那當然,我調味的嘛。」E得意地笑起來,但看見K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連忙接口:「我沒有別的意思!啊,那個……你家廚房不是滿大的嗎?你平常不自己煮?」
「我不會啊,平常都沒在用。」K搖頭。
「真浪費,那麼大的廚房可以放很多廚具耶。」E眼神打轉著思考,「像烤箱跟氣炸鍋,我想買都沒地方放。」
「我買給你,你來我家煮給我吃。」K不停咀嚼著,吃得津津有味。
「真會指使人……」E苦笑。
「不行嗎?」K含著筷子,撒嬌的眼神看向E。
「可以啦。你吃得開心就好。」E看著K吃得見底的碗盤,一股溫馨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兩人打開電腦看了些影片,閒聊了一會,將吃完的餐具收拾乾淨,E便拎著毛巾與沐浴用品前往浴室,留下K獨自在房中轉悠。
K看看床頭櫃,瞧瞧衣櫃,又翻了翻桌上的書籍,找到了些小說、電影雜誌和旅遊雜誌,便拿起來瀏覽,看見貼著便利貼的一頁正是前兩天E帶自己出遊的景點,忍不住會心一笑。K闔上書本,看向待機中的電腦螢幕,又坐到電腦桌前,打開網頁瀏覽。
E從浴室返回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房門打開,E就指向K叫道:「啊!又在做什麼壞事?幹嘛亂看我電腦?」
「你才做壞事!D槽一堆色色的東西。」K紅著臉皺眉,眼睛和手卻沒停下來,滑鼠又點開下一個資料夾。
E將房門關上反鎖,一邊走向電腦桌,一邊拿毛巾擦拭著濕濡的短髮,眼鏡上滿是霧氣。剛洗完澡的E,襯衫隨意地披在身上,鈕扣開敞,坦露著結實的胸肌與腹肌,單薄的底褲下隱約可以窺見碩大的輪廓。
「很正常好不好,哪個男人的D槽沒有色色的東西?」E雖然這麼說著,卻還是臉紅起來阻止,「好了不要看了啦!」
「你都能亂看我的電腦,我為什麼不能看你的?」K迅速瀏覽過檔案的縮圖與名稱,全是上班族、西裝青年、辦公室、「禁慾系西裝男子」、「淫蕩主管的秘密」、「無情侵犯高傲上司」如此這般的主題與關鍵字,主角不約而同都是西裝革履、身材纖長、面貌俊美的年輕男性,K隨意點開幾個檔案,片中的演員長相甚至與自己有些神似。
「好了啦!關掉!」E搶過滑鼠迅速將所有視窗打叉,按下關機選項。
「啊!」K遺憾地嘆息,握著滑鼠的手正想收回,卻被E強行按住,K才嗅到出浴的E渾身清爽的香氣,一轉頭,就被E摟住脖子強硬地吻上。K錯愕的倒抽了口氣,隨即乖巧地閉上雙眼迎合,張開嘴唇讓E伸進舌頭舔弄。E食髓知味地壓了上去,手指伸進K後頸的髮絲,游移著撫摸K的耳畔,按在滑鼠上的另一隻手鬆了開,探進K淺灰色的西裝外套中,隔著襯衫搔弄K敏感的胸前。
「唔、呼嗯……」K整個人被E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正想將E稍微推開喘口氣,E卻又向前踏了一步,靠在K兩腿之間,用膝蓋摩擦著K逐漸充血勃起的性器。K喘息著伸手胡亂推了一把,卻被E捉個正著,扣住K的手指搭上自己那早已硬挺的胯間。
K觸碰到那溫熱堅硬的觸感,彷彿即刻意會到E高漲的性慾,勾住E的褲頭向下拉扯,將內褲底下的硬物一把握住,一邊陶醉地與E接吻著,一邊用手指摸索、描繪著E陰莖的輪廓。敏感部位忽然被退去衣物、受到直接的觸碰,甚至一寸寸鉅細靡遺地撫摸,E忍不住喘息起來,性器也亢奮地溢出了些透明液體。
指尖感覺到意外的濕潤,K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輕笑出聲。
「笑什麼?」E靠在K的唇邊喘息著問。
「你好色喔。」K雙頰緋紅地帶著笑意看向E,指上仍然在那濕潤的尖端來回塗抹。
「你才色吧!」E紅著臉捉住K調皮的手指,將K拉起身,一把推到床上,自己也跟著壓了上去。
「等一下,我還沒洗澡啊……」K擋開E恣意亂摸的手,表露少許抗拒的態度。
「你這樣比較騷。」E扯住K的領帶,將K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些,又鬆手在領帶尾端撩了一把。
「不要,感覺好不衛生。」K稍稍躲開E,正想起身下床,又被E按回了床上。
「哪會?你不用洗澡都是香的。」E把臉埋在K頸邊深吸了一口。
「變態!」K紅著臉罵道,卻被E豎起食指押在嘴邊,說了聲「噓──」。
「這裡隔音不好,別太大聲。」E嘴唇靠在K耳邊用氣音說完,向K單眼一眨,兩人安靜下來注意周遭的動靜,果然聽見牆壁那頭傳來隔壁鄰居正在挪動椅子的聲響。
K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搖頭說:「那不要做了。」
「幹嘛這樣!」E滿臉的掃興,無視於K的制止,伸手去解K腰間的皮帶,「可以啦,小聲一點就好。」
K仍然慌亂地搖頭,掙扎著想推開E,卻被E更加強硬地扯下褲頭。
「你看你還不是硬成這樣了?」E湊在K耳邊低聲說,手指輕輕彈了下K全勃的陰莖,惹得K全身一震。
「暫停啦,我們、去外面找旅館……」K還想將褲子穿上,E不悅地「嘖」了一聲,扯開K的領帶,強行將K的雙手綑綁在一起。
「你幹嘛!」K輕聲驚叫。
「誰叫你不乖乖。」E捏起K的下巴,將K的頭側放在床邊,自己則站在床下,脫下了底褲扔到地板,用陰莖抵在K嘴邊,壓低了聲音問:「你要不要聽話?」
K紅著臉瞪了E一眼,還是溫順地伸出了舌頭舔食起來,E剛清洗過的性器還留有少許肥皂的氣味。
「這樣才對嘛。」E輕撫K的頭頂和臉頰,任K用笨拙的動作服侍了一會,一邊將K的西裝褲連同內褲一併脫下,同樣扔在地板。K修長而光滑的雙腿剩下黑色長襪的包覆,顯得更加性感。E放在K口中的性器又變硬了些,他往K的大腿摸了一把,又伸指彈了彈K兩腿之間的硬物,而後按住K的後腦勺,用力地幹起K的嘴巴。
「嗚、唔唔……」E享受著K溫熱濕潤的口腔,同時打開床頭櫃,拿出潤滑液和保險套放在桌面,猶豫沉吟了一下,又將保險套丟回抽屜。
「我直接不戴套子囉?」E抽出K口中的陰莖,俯身抹掉K嘴角流出的唾沫。
K喘息著輕輕點頭,低聲開口:「領帶、綁太緊……會痛。」
E拍拍K的頭頂笑了下,將綁住K雙手的領帶解開,隨手掛在床頭,看著K手腕上的勒痕,憐愛地吻了一口,雙手將K的十指扣住,又將K壓在床上深吻了起來。
「K……你真的好可愛。」E蹭著K的臉頰輕笑,K原本有些不悅的臉色隨即變得柔和而染上緋紅,雙手也摟上了E的頸子。E揉了揉K的頭髮,笑著說:「平常動不動就生氣亂罵人,一到床上就什麼都不會了,只會撒嬌。」
K有些不甘心地撇頭,卻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每次一被E按在床上就沒了脾氣,紅著臉向E瞪了一眼,「你比較喜歡被罵嗎?」
「嗯……都可以?反正你怎樣都很可愛。你要是被我幹到邊哭邊罵人,應該也很可愛。」看著K滿臉想反駁卻又咬著牙說不出話的樣子,E感到無比愉快,笑著往右手倒了些潤滑液,抹進K的屁股裡。
前一天清晨才被E使用過,此刻K的肛門口周遭還有少許刺痛,括約肌也不如先前那麼緊繃,對E伸進深處的手指,K的體內卻感到一股有別於前兩次的異樣興奮。嗅到枕邊滿是E的氣息,K閉上眼睛,專注感受著E精湛的挑逗,每當指尖搔過敏感部位,K便輕輕呻吟起來。
擴張的動作前所未有的滑順,E很快地已經插進第三根手指,K雖然還是有些緊張和疼痛,喘息聲卻一直很輕,性器也始終硬著。E看著K紅著臉閉目輕喘的樣子,伸出左手往K的臉上撫摸,K微微睜開眼睛,向E瞟了一眼,將E的左手緊緊握住,緋紅的臉頰磨蹭著E略顯粗糙的掌心,柔軟的嘴唇在E手中落下一吻。
E的獸性完全被挑起淹沒了理性,也不管擴張夠不夠充分,便等不及提槍上陣。粗大的硬物忽然刺進身體,K忍不住痛得叫了出來,E連忙按住K的嘴巴,俯下身將K抱住,一邊親吻K的頸項,一邊在K含糊的呻吟中緩緩推進下身,性器才正插入一半,按著K嘴巴的手卻被K緊抓住拉開。
K低聲喘著氣,眼中泛著淚光向E瞪視,E心中一驚,慌張地停下動作:「抱歉,很痛?」
「可愛……嗎?」
「啊?」聽見意料之外的話語,E愣在原地。
「我真的……可愛嗎?」K直盯著E,不安地眨著眼。
「當然可愛。」E頓時失笑,伸手往K的頭頂揉了一把。
「不要哄我。」K拉開E的手,再次抬眼向E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E無奈地笑了起來,擦去K眼角的淚珠,雙手捧住K的臉,壓低聲音用氣音說了句:「我愛你。」
K只覺得全身都發燙起來,臉頰和耳根更是熱得受不了,雙腳勾住了E的腰間,仰起身子湊上前去與E深吻。
E感到兩人結合的部位忽然變得毫無窒礙,性器直插進了最深處,卻沒有了前兩次緊絞的疼痛,溫潤而柔軟的包覆令E無比舒服。E輕笑了起來,一邊撫摸著K的耳垂與頸項,回應著K撒嬌探進的舌頭,下身一邊開始溫柔的抽插。
「啊……哈啊、唔……我也……愛、你……」K喘息著接吻,斷斷續續地說完,又整個人抱上E的肩頸,全身不時的輕顫,腸壁的收縮比前兩次做愛時更頻繁也更劇烈,性器前端也已流出不少濕滑的透明液體。
「早知道就早點跟你說。」E低頭看向K的腰間沾濕的襯衫,往K的尿道口抹起一把前列腺液塗抹搔弄,惹得K一陣呻吟,鈴口又滲出了些水。
E將K按在床上用力幹了起來,K拔高了嗓子幾乎叫出聲,卻又被E一把按住嘴巴,只好閉起雙眼,抓緊了床單,發出微弱的吟哦。
E加快了抽插,K仍然努力忍耐著不出聲音,床鋪的噪音卻越來越大,不停嘎吱作響;E試圖放輕動作,偶然對上K欲求不滿的眼神,卻又忍不住不使勁欺負他。見K雙手正摟在自己脖子上,雙腳也正勾著自己的腰,E索性將K整個人攔腰抱起,不管K的輕聲驚呼,就這麼抱著K站起身離開床舖,惱人的嘎吱聲頓時止息。
K身子忽然騰空,剩下E的手臂支撐,屁股裡卻還含著E的陰莖,一旦鬆手,全身的重量便會使得那根粗大的性器硬生生地捅進體內最深處。K不知所措地摟緊了E,E只是笑了下,吻住K的嘴唇,健壯的臂膀穩穩地抬起K的腰,再重重地向下壓。K含糊地驚叫出聲,E卻毫不容赦的加快動作,拉起K的襯衫下襬,抱著K的屁股一下一下狠狠地頂進。
「這叫火車便當。有聽過嗎?」E笑著靠近K的耳邊低聲問,K卻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指尖緊緊嵌入E的後背,將臉埋在E的肩窩無聲地喘息。
「比騎乘位更刺激吧?」E也不管K有沒有餘力回話,又自顧自地接著說,「身體要夠強壯才玩得起,還好我平常有在練。」
「不……要、太深了……很、奇怪……」K喘著氣勉強開口,語彙卻零碎得組不成句子。
「嗯,你說什麼?什麼太深?」E笑著問,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插、太深了……嗚、不要、停……」K緊閉著眼睛搖頭。
「不要停?」E故意加快了抽插。
「啊!嗚──」K按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尖叫出聲,死命地搖頭:「放我、下來……」
E依言停下動作,緩緩拔出性器,潤滑液的白沫混著些體液從兩人交合的部位流出,滴落在E的胯間。K的雙足踏上地面,幾乎站不直身子,扶在E的電腦桌邊顫抖著大腿輕喘。
「被玩到都站不住了?你這樣子好性感。」E從K身後摟上,往K的屁股摸了一把,低頭看向K收縮著的肛門,又接著將陰莖插了進去,手探向前方套弄K高高翹起的性器,一邊由下而上把K的襯衫解開幾顆鈕釦,將手伸進衣服底下摸索。
絲毫得不到喘息的餘裕,E又抱著自己幹了起來,K扶著桌子低頭咬著袖子,拼命按捺著呻吟聲,另一隻手摸向自己的陰莖愛撫套弄。E雙手握住K纖細的腰身,快速抽插了一陣,忽然靠向K耳邊喘著氣說:「都我在動很累欸,換你。」
K錯愕地回過頭,只見E停止了擺動,拍了下K的屁股,笑著向K挑眉。
K滿臉通紅的掩住嘴巴,下半身輕輕向後靠,又向前挪了些,笨拙而緩慢地擺動起腰肢。
「快一點。」E又拍了下K的屁股,揪起K的衣襬前後拉扯起來,迫使K更快速地晃起臀部。E的雙手在K的身前愛撫片刻後,撩起K的下巴,將手指插進K嘴裡,K立刻含住了E的手指,陶醉地吸吮舔舐,不時回頭觀察E的臉色,屁股也加快了晃動,肛門裡一陣陣收縮,含緊了E的陰莖。
「你真的有夠騷……」E一臉淫蕩地笑了出來,欺上前在K的耳朵與後頸吻了幾下,輕聲說:「要是在辦公室就好了。我以前就在工作的時候想過好幾次,你再罵我,我就像這樣把你按在桌上幹到哭出來。」
K聞言又驚又怒的回頭瞪去。
「靠!工作的時候想這些,活該被我罵!」K低聲怒斥,隨即舉起手往身後打了一下,正打在E的臉上。
「講到工作的問題就會發脾氣喔?你到底多愛工作?」
E將滑鼠鍵盤推到一旁,捉住K的手按在桌上,另一隻手掐住K的臀肉,使勁的肏了起來,同時壓低了聲音責備:「還跟我動手?這麼想被我幹到哭?」
K被肏得差點叫出聲,正想再次咬住袖子,卻被E拔出了性器,一把抓住肩膀轉過身,扔到床上又接著肏。
「嗚、明明就……是你的錯,上班在那邊……亂想……」K喘息著說,眼裡仍然滿是不服氣的神色。
E更加用力地抽插起來,將K的手腕按在床上質問:「我的錯你就可以打我喔?」
「啊!呃、嗚嗚……對、不起啦……」K用另一隻手按住嘴巴,死命忍耐著不哭出聲音,喉間的呻吟卻已經有了些哭腔。
「好啦,我的錯。讓你打。」E緩下動作,憐愛地鬆開手,將臉側過,貼到K的手旁。
K皺起眉頭輕輕打了下E的臉,又紅著臉撇過頭。
「完蛋了,我現在連被你打都會興奮。」E笑了起來。
「變態!」K紅著臉低聲斥罵。
E俯身與K接吻著,下半身又加深了力道,將性器一下一下重重地刺進K的身體。K終於顫抖著聲音啜泣起來,眼角流出了淚。
E放輕了動作,柔聲問:「很痛?」
K仍然緊緊按著嘴巴,抬眼向E一看,不知所措地移開視線,搖了搖頭。
E笑著問:「很爽?」
K用袖子擋住了臉,耳根發紅地點點頭。
E難掩興奮地嘴角上揚,猛然加快速度奮力抽插。K雙手交疊蓋在嘴上,指縫間流瀉出不成聲的呻吟,淚水一滴滴從緊閉的眼中流落到E的枕上。
暗潮洶湧的寂靜中,隔壁房傳來房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鄰居的腳步聲伴隨著鑰匙清脆的金屬聲響由遠而近,走下樓梯後逐漸遠去。
「你可以叫出來了。」E下流的笑著朗聲說。
「咦?」K睜開眼,困惑地對著E眨眨眼睛,輕聲問:「你不是說隔音很差嗎?」
「六樓是頂樓,這層只有我跟隔壁,樓下這間剛好沒住人。」E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又放回去,「隔壁是做大夜的,每天都固定這時間出門上班,應該暫時不會回來了。」
「樓下……真的沒人?」K仍然用袖子擋住下半臉囁嚅著。
「樓下隔壁是有人啦,但除非故意製造噪音,不然一般講話音量是聽不到的。」E捉起K擋在臉前的手,按在床上,低頭靠在K耳邊說:「叫給我聽。我好喜歡聽你叫床。」
E說完吻了K一下,挺起身子,抬起K的腰,讓K岔開雙腿,自己卻將下半身後退了些,只用陰莖前端在K的肛門口淺淺地摩擦,手上也同樣輕巧地只用指尖摳弄K的尿道口。
「咦?嗯……啊、別、很癢……」激烈的碰撞忽然變成淺嚐即止的挑逗,K忍不住心癢難耐地呻吟起來,正想伸手撫慰自己的性器,卻被E捉了開。
「哪裡癢?嗯?」E擺動著腰身,將下身稍微挺進,卻還是停在淺處,只用前半段陰莖輕輕地抽插,上翹的龜頭不斷頂在K腸壁裡靠近會陰的某處。E的手指仍然不斷搔著K的陰莖前端,透明的淫水伴隨陣陣抽動而流出。
「好、癢……前面跟、後面都……哼嗯、癢……」K顫抖著嗓子喘息。
「就是這樣,你叫起來有夠騷。」E一臉滿足地笑起來,俯身隔著衣服輕輕啃咬K的乳頭,指尖在K的尿道口快速地來回摩擦起來,下身也加快了速度,卻始終只在淺處抽插,眼見K又難忍衝動伸手想自慰,E又再次將K的手拉開。
「都說這樣子、很癢啦!不要──」K掙扎著嬌嗔,不料E卻忽然拔出陰莖,讓K錯愕地叫出聲。
「不要?不要就不給你囉?」E不懷好意地笑。
「不是!不是不要……我、想要……」K焦急地伸手扯住E的衣襟,雙腳勾住E的腰。
「想要什麼?」E愉快地追問。
「想要你……」K急得滿臉通紅,眼眶又滲出了些淚珠。
E滿意地笑起來,再度將陰莖淺淺地插在剛才的角度,卻更加急促地頂弄起來。
「啊!啊啊、嗯……這裡、不……啊!」K拔高了聲音發出一連串帶著哭腔的呻吟,肛門裡抽搐著,陰莖不停向上翹起,才想伸手去碰,又被E強硬的捉住手腕,拿起方才掛在床頭的領帶再次綁上。
「你幹嘛!我都、快射了……」K又急又氣的掙扎,卻被E游刃有餘一臉愉快地壓制。
「上次你自己要我把你幹到射的啊?才過一天就忘了?」E按住K被綁縛起的雙手,下身持續挺進在他精心捕捉的角度,手中故意又去搔弄K的尿道口。
「不、不行……啊!哈啊、E、讓我射……嗚……」K搖著頭流下眼淚,腰肢不安分地扭動起來,陰莖又顫動著出了些水。
「馬上就讓你射。」E往K的嘴唇親了一口,按住K的大腿內側,下身開始九淺一深的急速抽插,再也不去碰K的陰莖,無論K怎麼哭求討饒,都絲毫不停歇,自顧自地抱住K的腿舔舐,猛幹著K的屁股。
「嗚啊、啊……E、啊啊、啊!」在哭喊E的名字、呻吟與驚叫中,K全身一震,陰莖抽搐著噴出一道精液,灑了自己滿身。K失神地喘息著,射精過的陰莖與腸壁仍不住的痙攣,雙腿勾在E的身上,不由自主地顫抖。
E滿心驕傲地欣賞K高潮的誘人姿態,卻並沒有就此停下動作,不改節奏地擺動腰部。
「沒尻槍就射了,怎麼樣?舒服嗎?」E帶著笑意問道。
K緊閉著雙眼胡亂點了點頭。E笑得更加愉快,更加猛烈地侵犯K。
K被E肏得流出眼淚,輕聲啜泣起來,搖著頭說:「不行了……不要了……」
「還沒結束,你一定還射得出來。」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欺負人!」
「哼。你當初說誰早洩啊?嗯?說誰啊?」E陰險地咧嘴一笑,滿臉寫著惡毒、惡質、惡意。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你記仇記到現在──」K氣得哭著大罵,掙扎著想解開手上打結的領帶,卻挑起了E的征服慾,變本加厲的欺負K。
「我就是愛記仇的陰險小人啦怎樣!想當年我馳騁沙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混呢,恁爸一夜七次金槍不倒的夜之帝王居然被一個剛出茅廬的小鬼說早洩!你知道這是對我多嚴重的羞辱嗎?」
「你、上班被我罵都沒記仇這麼久……你就這麼在意早洩……啊!呃嗯……」
「誰說你上班駡的我就不記仇?說到這個我又有氣!再說我爛嘛?混嘛?垃圾嘛?無能嘛?我現在就表現給你看啊!」
「嗚、啊!啊啊……不、我……以前的……嗚嗯、對不、起……」
K還陷在上一波前列腺高潮的餘韻中難以回神,E又不由分說地緊接著刺激自己全身各處的敏感點,過度劇烈的快感使得K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顫抖著嗓子,在呻吟與抽泣中語無倫次的道歉。
「怎麼樣啊?舒服嗎?我現在這樣夠不夠勤勞啊?」E壞笑著,壓到K身上搓揉K那仍硬挺著抽動的陰莖,低頭舔掉K襯衫上的精液,又隔著布料舔食啃咬起K的乳頭,下體開始恣意狂放地抽送。
「嗚、嗚啊啊!不、啊、哈啊!啊……」
一陣猛力的碰撞中,K尖叫出聲,全身抽搐著,陰莖再次未經觸碰的射精,E也緊緊抱住K喘息,同時在K急遽收縮的肛門裡注入了兩三股精液。兩人交合的部位雙雙痙攣著,就這麼過了許久,直到激烈的脈動逐漸平息下來,E才將性器緩緩退出,K紅腫的穴口已被撐開了一個艷紅的小洞,不時收縮著卻無法完全併攏。
E低頭看了看從K屁股中流出的濃稠白液,確認過沒有混雜血絲,稍微放下心,又看向K滿是淚水、緊閉著雙眼喘息的臉龐,憐愛地微笑著問:「你還好吧?」
K沒有理會E,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逕自撇過頭,將臉埋進枕頭裡。
「太累?還是太爽?」E調侃著將枕頭拿開,戳了戳K的臉頰,但K只是不耐煩地對E怒目而視,甩頭躲開了E的手。
「幹嘛生氣?」E不解的苦笑。
K使勁往E的胸口踢了一腳,舉起仍被領帶綑綁著的雙手,生氣地叫:「很痛啊!」
遭到全力踢擊而吃痛的E原本還想發脾氣,看見K的雙手,才赫然心虛地想起幾乎忘了自己剛才一時趁興的惡戲,連忙邊道歉邊將領帶解開。輕撫著K手腕上的勒痕,E緊握起K的手,親吻K的雙腕,連聲的「不要生氣」、「對不起嘛」。
原先還板著臉生氣的K,聽見E的道歉,露出猶豫的神情,眼圈卻紅了起來,拍開E的手,撇過頭去吸鼻涕。
「怎、怎怎怎麼了?真的很痛?對不起!對不起啦!不要哭啦!好不好?」E心跳頓時加快,慌張地想伸手將K的臉扳過來,卻又像怕碰壞什麼似的不敢使力,只是小心翼翼地輕觸K的臉頰。
K倔強地硬是將眼淚收回去,一咬牙,連聲地破口大罵:「你是畜牲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啊!我都說了不要了,你還一直繼續!媽的畜牲!死強姦犯!發情的猩猩!」
雖然難聽的措辭令人有點生氣,E還是正襟危坐的乖乖挨罵。
「我都說不要了,就是、我……」K抱起枕頭向E毆打,忽然語塞,又把漲得通紅的臉埋進枕頭,以細不可聞的音量說:「我都快尿出來了……」
E挑起眉毛,將被打歪的眼鏡扶正,臉紅起來,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啊。早知道剛剛就繼續──」
「靠,繼續個屁啊!要是我真的尿出來怎麼辦!」K不可置信的抓著枕頭拼命打E。
「什麼怎麼辦?就,我會很爽。」E被打得眼鏡都掉了仍然不改那詭異的笑容。
「靠髒死了!噁心!」K推開E用枕頭丟向E,倉皇地撿起地上的褲子穿上,倉皇地奪門而出逃向浴室。
E連忙穿上內褲,快步追上去跟著走向浴室。
「在浴室玩就不髒了吧?尿出來可以直接洗澡。」
「滾啦幹!」